指尖與餐桌

※帝都騎殺

※OOC都屬於我。

        以藏啜了口碗裡的湯，因為太燙而停頓了下，眼角餘光瞥向斜對面。

        龍馬坐在那裡，桌上擺著熱騰騰的咖哩飯。為了不弄髒身上的白色衣服，他一匙一匙小心翼翼的送進嘴裡。

        方才龍馬其實問了能不能坐在他的隔壁，但他果斷的拒絕了。

        以藏實在不想連吃個飯都要被生前那些愛恨恩仇糾纏，畢竟他甚至也還沒決定好到底該怎麼跟龍馬相處才對。但目前狀況特殊，再加上御主的請託，暫時休戰是必然的結果。

        而且迦勒底食堂供應的餐點非常美味。

        過了好一會兒，以藏才查覺到似乎有哪裡不太對勁。

        龍馬是一個人，長年跟前跟後的那個蛇女不在他身邊。

        似乎注意到以藏的視線，龍馬抬起頭，看了過來。

        「怎麼了嗎？」

        龍馬微笑著這麼問。

        「沒事。不要隨便跟我搭話，龍馬！」

        以藏有點惱怒的回道，把碗再次捧起。湯已經不那麼燙了，他一口氣呼嚕嚕的把剩餘的湯都喝得一乾二淨。

        把空碗擱在桌上時，以藏才想到另一件事。

        龍馬吃飯的時候也沒有把手套脫下來。

        正想著要開口嘲諷一番，看起來已經用完餐正巧路過的沖田不經意的搶先一步開口問：

        「你吃飯的時候也戴著手套啊？」

        「嗯，習慣了。」

        龍馬心平氣和的回答道。

        「這樣啊……」

        沖田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但另一頭有人急著喚她，於是她又匆忙的離開了。

        以藏覺得有點無趣，端著空碗站起身。

        龍馬又再次抬起頭看他。以藏有點煩躁的別開臉，當作沒看到。

        「阿龍和新結交的朋友一起吃飯聚會，好像是……蛇友會？」

        龍馬自顧自的開口。

        「……那又不關我的事。」

        以藏嘖了聲。

        「戴著手套吃飯很令人在意嗎？」

        龍馬冷不防的又說。

        「那也不關我的事。」

        以藏不甚在乎的敷衍道，心思已經飄到下午的訓練安排上。

        「以藏先生。」

        以藏嚇了一跳。他的臉很突然的被一隻別人的手撫上，手掌比他自己的要大一些，指節分明而厚實的手。指尖撫著臉，屬於他人的體溫令人異常的敏感。

        而且沒有戴著手套。

        「像這樣說話時還是要專心點比較好喔。」

        不知何時也站起身的龍馬這麼說，一貫溫和的語氣，嘴角雖然微微上揚但眼睛沒有笑意。

        龍馬傾身向前，手仍維持著一樣的姿勢，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

        脫下的手套被擱在餐桌上，旁邊則是那盤被吃了一半的咖哩飯。

        以藏不知道龍馬為何要這樣做，愣住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連忙往後退開：

        「明明就是你自己擅自來搭話的！」

        離開食堂的路上，以藏突然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龍馬也像這樣撫過自己的臉。

        那時不管是他或是龍馬都還待在土佐，沒有誰離開，也沒有誰背叛，也沒有人死去。

        那時的天空美麗得令人懷念不已。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