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ight By The Sea
作為之前許願的還願,因為正好沒有攤位所以就不印出來浪費資源了。\^q^/
大致上是迦爾納跟莫德雷德在海邊談心(!)的瑣碎小事。
沒有CP取向,但有各種捏他……所以請慎入。
那個特異點的風景相當美麗。遠方綿延不絕的山崖與山崖下遼闊的海洋組成富有詩意的景致,在月光照耀下又更帶著幾分神秘感。
莫德雷德走了過來,在火堆的另一側坐下。
迦爾納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御主已經睡了。」
莫德雷德逕自開口:
「瑪修也是。畢竟是亞從者,還是需要休息。」
「是啊。」
迦爾納贊同道。
他同莫德雷德來到迦勒底的時間很接近,也經常一起陪同御主前往各個特異點解決各種奇異而違背人理的事件,但他幾乎不曾和莫德雷德有過除了戰鬥中必要的對應以外的談話。
但也或許只是因為迦爾納並不擅長與他人交流的緣故。他不太確定。
以前的御主曾經說過他話太少了,根本令人無從得知他在想什麼或是希望什麼。雖然有點晚了,但迦爾納想,她說的應該沒錯。
現在的御主在一開始他剛應召喚而來的時候也似乎相當不知所措,似乎總是很擔心他是不是覺得不滿而憂慮。迦爾納對於自己的表情沒什麼概念,但似乎並不是很容易親近的表情。過了好一段時間,現在的御主也總算比較了解他了,氣氛也不再那麼尷尬。
「今天原來是滿月啊。」
莫德雷德又說。
迦爾納抬頭看了看天空。一輪明月高掛在夜空中,散發著皎潔的光亮。
「……你話真少。」
過了好一會兒,莫德雷德又說。
迦爾納想了一下:
「是嗎?」
「是。」
莫德雷德又強調了次。
迦爾納對於莫德雷德所知道的很有限,僅僅只有來自參與聖杯戰爭的英靈會被賦予的最低限度的知識。即便隱約有著在某次亞種聖杯戰爭中見過面的印象,卻模糊而不怎麼真實。
莫德雷德是亞瑟王所屬圓桌騎士的一員,同時也是終結傳說的反叛騎士。
是不被亞瑟王所認可的私生子。
想到這裡,迦爾納不禁覺得有些奇異的親切感。
或許只是因為他自己也是不被認可的人。
「雖然常常一起戰鬥,但好像真的沒怎麼跟你說過話呢。」
莫德雷德說道,抬起一邊的眉毛看向迦爾納。
「是啊。」
迦爾納點點頭。
莫德雷德又沉默了一下,似乎有點猶豫,而後又開口:
「所以……你真的是被自己的弟弟殺死的嗎?」
迦爾納對於這類的問題似乎已經見怪不怪。他稍微挪開了自己頸子上的金飾,露出了醒目的傷痕。莫德雷德盯著那傷痕看了好一會兒,表情凝重。
「是真的。」
彷彿要強調什麼般,迦爾納這麼答道。
迦爾納對於自己的過往其實並沒有什麼不滿。
被生母遺棄也好,明明獲勝了卻因為出身而被羞辱也罷,最終不得不與自己異父同母的弟弟們敵對,甚至最終被殺死。就任何旁觀者看來簡直是一連串的悲劇,難以平靜看待,但對於當事人如他來說,心情卻是異常的平靜。
或許這只是因為他對於任何人都是一概的平等看待,包括對於自己也是。
迦爾納對於聖杯並無所求,但卻願意奉獻一切,忠誠的為了御主的希望而奔走。
他喜歡友情,努力與和解。不論哪一種在他眼裡都是人們所能擁有的美麗的事物,儘管再美麗的事物都未必能得到期待的結果。
「你不會恨他嗎?」
莫德雷德移開了視線,低聲的問。
迦爾納停頓了下,認真的想了好一會兒。
「也許是吧,但那畢竟已經是構成現在的我的一部份了,沒有道理只是恨。」
聞言,莫德雷德又低下視線,似乎在反芻著什麼想法。
「那麼妳又如何呢?」
迦爾納語氣平淡的反問。
莫德雷德抬起頭看向他,表情有點不悅。
「你指的是什麼?」
迦爾納沒說話,只是肅穆的看著莫德雷得。
「……所以你想問的是什麼?」
莫德雷德知道是先開口的自己理虧,也不好發作,只是又問了一次。
「我只是想問,妳會後悔嗎?」
迦爾納注視著她,語氣平靜的問。
莫德雷德沒有立刻回答,輕輕的閉上了雙眼,像是在回憶什麼。
迦爾納也不催促她,低頭看著火堆裡燃燒著的柴火以及間或濺散開來的零星火花,感覺這個夜晚格外的漫長。
「我不後悔的。」
莫德雷德突然開口說。
迦爾納把柴火稍微撥攏了些,沒有說話。
「如你剛才所說的,就算再不體面或者再悲哀,那些都是組成現在的我的一部份,既然已經成為事實了,那就沒有什麼好後悔的。」
莫德雷德斬釘截鐵的說。
「……我其實並不是人類。」
過了好一會兒,莫德雷德又開口。
迦爾納稍微撥開了燃燒不完全的柴火,沒有說話。
「正因如此我的時間並不多,每一分每一刻對我來說都很重要:不間斷的努力、努力和努力,幾乎沒有時間去懷疑或思考任何事情。就算只能被列為圓桌的末位,但那也已經是我竭盡所能的結果了。」
莫德雷德說著,注視著躍動的火花,宛若在自言自語。
「就算是末位也比沒被列入好吧。」
迦爾納淡然的說。
莫德雷德抬起頭,臉上的表情有點呆然。
「以數字來說,一當然比不上一百,但一永遠都大於零。」
迦爾納又繼續說著,不以為意。
「你這傢伙還不錯嘛。」
莫德雷德說著,釋懷般的笑了。
「我只是陳述事實。」
迦爾納一本正經的說。
「我之前一直覺得你很一板一眼很難溝通的樣子,但現在看起來似乎也還可以嘛。」
莫德雷德又說。
「……我對於溝通確實不在行。」
迦爾納有點苦澀的說。
「是嗎?我倒是覺得還好啦。」
莫德雷德說道,一手支著下巴。
「以前有人說過我的戰鬥方式很亂來,簡直跟狂戰士沒兩樣什麼的……但我實在不明白,只要能贏的話,用什麼方式有什麼關係嗎?真是的。」
迦爾納不確定莫德雷德到底是希望有人回應她或者無須他人回應,但他記起被叮嚀該把內心話說出來的事情,於是相當簡略的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我覺得沒什麼不好。」
「是吧?你真是個好傢伙。」
莫德雷德看起來很高興。
「本來還在想跟你一起守夜大概會很無聊,不過其實也不壞嘛。」
莫德雷德又說,抬頭看了看月亮。
「今天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想說話,這種時間了也不好去打擾御主,有你在真是太好了呢。」
「那真是太好了。」
迦爾納對著面前的嬌小劍士點點頭。
因為沒有處於全面備戰的狀態,莫德雷德卸下了頭盔和原本穿戴全身的盔甲。亮紅色的輕便服裝和她十分相稱,翠綠色的眼瞳在情緒激動時閃現著火光,顯得格外耀眼。
「在圓桌那時其實也不是一直都那樣劍拔弩張的,還是有一小段時間滿愉快的。其他人雖然也不怎麼討人喜歡,但他們也是有優點的。大概就像我對騎士道跟禮儀之類的感覺吧。」
莫德雷德自顧自的說著,又為火堆添了些木柴。
「也或許他們根本都沒有變過,變的人是我吧。」
迦爾納只是靜靜的聽著。
「對了,雖然在這種時候問好像哪裡不太對勁,但你對於聖杯的願望是什麼?」
突如其來的,莫德雷德問。
迦爾納搖搖頭。
「我對聖杯沒有興趣。」
「咦?是嗎?」
莫德雷德有點驚訝,隨即又喃喃的道:
「……但我也只是想要證明自己而已哪。」
自己也有過那樣的時候。
想要證明自己,急於證明自己,希望回報所有賦予自己的善意,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確實有過那樣的時候。
但那些都已經遠去了,遠得就連自己回想的時候,都彷彿像觀看過的電影片段一般。曾經遭逢過的那些苦難,折磨和詛咒,都像漸弱的背景音樂逐漸沉澱了下來。
「妳現在在這裡,就已經是種證明了。」
迦爾納說道,看向逐漸西沉的月亮。
莫德雷德不作聲,順手擦拭起被擱在一旁的克拉倫特(Clarent)。
「當然,對於聖杯想要許下什麼樣的願望,這確實是個人的選擇,也是個人的自由。只是即便不那麼做,關於妳的存在,妳的一切,無論好的或壞的,也都不會消失的。」
迦爾納說著,倏的站起身。
東方的天際逐漸明亮起來,天就快亮了。
莫德雷德抬起頭,初出的曙光照耀在迦爾納身上,光亮而耀眼。
「……是這樣嗎?」
莫德雷德喃喃的道。
「是這樣的。」
迦爾納毫不遲疑的說。
或許因為光線過於明亮,或者其他什麼因素,莫德雷德瞇起雙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太陽升起的方向。
或者只有她自己知道,在這充滿光亮的片刻裡,內心曾經短暫的獲得了平靜,暫時的放下了那些醜陋的愛恨糾葛,只是注視著黎明的再次到來。
迦爾納面對著太陽,仰望著自己所敬愛的父神,沐於燦爛的陽光之下。
又是嶄新一天的開始。
而這趟旅程尚要這樣持續下去,直到終結的時刻來臨。
fin.
我短暫的玩了一陣子的台服,主力是這兩位,不知怎的覺得他們感覺好像滿合得來的,於是一時腦弱且自不量力的寫了一點開頭……(後續硬擠很痛苦就又是另一個故事惹)
雖然我日服還是抽不到モーさん就是了嗚嗚嗚嗚。
即便很害怕吃書也盡力了,但若還是吃了書,請好心的告訴我。T T